神圣教廷,都灵市,都灵神学院,这是大陆上最好的综合学院,云集了世界上最好的艺术家、诗人、音乐家、武术家,甚至是骑士、魔法师、牧师,人类一切的智慧,汇集在这所由教皇亲自创办的学院之中。无论是平民还是贵族,无论是帝国公民还是南方十二公国的公民,只要能通过入学考试并且能担负得起并不算昂贵的学费,那么这所学院的大门就会向你敞开。
都灵的九月,并不算寒冷,清凉的秋风掠过门庭,吹起女孩子们的长裙,露出她们的白色丝袜与软底皮鞋,还有她们光洁饱满的小腿,街道两旁的橄榄树不是飘落淡黄色的叶子,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,像是老去时光里的淡淡剪影,回忆起来仍是温暖如春。
又是一年迎接新生的季节,每年招收一千左右的新鲜血液,来自大陆各处的心声,将在这里接受最好的教育,最后成为大路上顶尖的人才。原本新生们应该看见的是学院最好的一面,可是......
“谁看见那个**了?!”金发的少女在学院门口正在毫无风度的大发雷霆,面前的桌子都被她拍出了裂纹,在那莫名的怪力之下瑟瑟发抖,“新生接待这么重要的事都敢给老娘缺席,看老娘不剁了他!”
“嘛,会长你先消消气,这种事又不是一次两次了,再怎么说也应该习惯一点才行啊,不然还没毕业不就气死了么?”另一个少女连忙劝道,“他从进学生会的第一天开始不就是这样的吗.....”
“都一年了也不知悔改!还不是你给惯出来的毛病!”都灵神学院学生会长,米娜·埃尔梅罗扭过头,气势汹汹地道,“每次都说你会劝他,他不还是这幅德性!”
“他要是能被劝住也就不是他了.....”棕发的少女,学生会会计,夏丽·米尔夏提苦笑着答道,“好啦会长,他的工作我先兼着吧,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,等他回来再罚他好了。”
“所以说夏丽你太惯着他了啊!”会长重新在椅子上坐下,余怒未消地说,旋即环视一周,霸气外露的一吼,“看什么看!没见过美女是不是?!”
周围的新生老鸟同时作鸟兽散,开玩笑,新生基本都是见过世面的,问题是看见学生会长居然是这样的泼妇,而他们还要在这样的人统治之下度过学园生活,想想就......
名叫夏丽的女孩叹了口气,开始收拾起桌子上的资料。
“拉拉.....你又干什么去了?会长发飙了啊,快点回来啊....”她在心里如是说。
每一个城市之中,都同时存在着阳光与阴影。影中的社会,远比阳光下的社会更加直接,更加放纵,也更加接近人类的本性。都灵虽然是神光沐浴之所,但也少不得沾染这世间的污秽。
贵族的教育从来不认同奢华的生活,偏偏只有上等人才对这里趋之若鹜。娼馆、赌场、奴隶市场,只有上等人才玩得起的玩意应有尽有,只要有钱,你可以在这里尽情宣泄自己的欲望,睡最美的女人,玩最贵的赌博,这里是有钱人的天堂,也是地狱。
托卡只是这片街区里最下等的贱民,活在臭水沟一样的街道,每天为了一个铜币与其他的孩子殊死相持,用尽一切手段夺取==杀死对方,最终站在场上的人,就可以得到一个金币......甚至更多!!
一个金币......大概能顶上托卡和她妈妈三个月的开销了.......若是运气好,也许这一年的开销就有了。
托卡吞了一口口水,我进了手中的两把短剑,刚才的幻想有些分散了他的注意力,但也或多或少地缓解了上场前的紧张。毕竟还有三个人就到他了,这时候应该多思考一下怎么胜利......不,先思考一下怎么在对方的手里活下来才对。
活着才有下一次机会。
现在候场室里除了他,就只剩下来五个人,他正好排在中间。其余五人的脸上透露着紧张和惶恐,手上持着长短不一的武器。
大概现在自己也是一样吧。托卡自嘲的想着,谁不一样呢。
外面又响起了观众老爷们的欢呼声,大概已经分出胜负了吧,欢呼代表的,往往是一方的死亡。
人们总是期待着血腥与杀戮,与是否穿衣无关,人类一直,并将永远是野兽。
“下一个!”通向斗场的帘子被粗暴地掀开,斗场守卫把头探了进来,“下一个是谁?快点!老爷们等着呢!”
“是、是我。”墙角的男孩战栗着起身,他很消瘦,却提着一杆比自己还高的长矛,低级的角斗士只能使用这样的劣质武器-----他们甚至不知道该如何使用自己的武器!也可以这么说,低级的角斗士不过是待宰的猪猡罢了,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老爷们的愉悦献上自己的鲜血而已。
可是为了救命钱,又有谁会退缩呢?这些生下来就活在最底层的孩子们,与亡命之徒又有什么区别呢?活下去的唯一方法就是胜利!
不能死,托卡不住的告诫自己,活下去,才会有下一次。
如果死了,那么重病之中的母亲也.......
原本他是不必来这个人间地狱的,虽然生活艰难,但母亲好歹还有一份替好人家洗衣服的正经活计,要养活二人也不是太大的问题。
但是现在......
不能死。托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。
白衣白发的少年坐在看台的第一排,盯着下方血腥残酷的战斗,眼神疏离。
并不像身边人一样,疯狂的嘶吼,为角斗士欢呼喝彩,从迸溅的鲜血之中获取**。他就是坐在这里,却好像又不属于这个疯狂的世界,表情淡漠,像极了只在墙角开放的白色蔷薇。
巴尔德尔·拉·诺斯法尔,这就是他的全名。
场上使用长矛的少年又一次的倒下了,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用自己的武器打出一次有效的攻击,可怜的孩子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驱使手中的武器,连到底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,就被对手一次一次的打倒。
而这一次,似乎也就是最后一次倒下了,对手并没有再给他一次机会的打算,钉头锤向着他的头部狠狠砸下,凶戾而满怀杀意。
巴特勒少爷骄傲的仰起头,向着观众席发出一声狂野的咆哮,钉头锤上,赤色的热血沿着手柄缓缓淌落,衬得他那张原本英俊的脸庞狰狞如同恶鬼。
“好!!!!”观众席再一次沸腾了起来。
“这样下去的话我可就赔大了啊......”在拉的身旁,身材健硕的中年男子苦笑了一下,颇有些不甘地道。
“格雷尔先生说的哪里话,这样的局面,不就是您一手制造的么?”拉笑了笑,啜了一口手上的香槟,“如果他不多赢一点,那我们又怎么能有钱可赚呢?您说是吧,格雷尔先生?”
“可不是,为了抬高这小子的赔率,我已经赔上了三条人命了,再不赚钱可就说不过去了吧?”格雷尔连忙赔笑道,挥手召来一个下属,“现在赔率多少了?”
“二十比三。”黑衣的男子恭恭敬敬的答道。
“已经够大了。”拉笑了,放下了酒杯,“也是时候该收网了。”
“那就有劳法尔少爷了。”格雷尔躬身道。
“不用客气,只不过是合作而已。”拉站起身,脸上带着而轻松的笑容,“答应了我的三成不要欠账哦。”
托卡听着场上传来的欢呼与喝彩,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武器。马上就要到他上场了,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,到底还是要赌上性命的事,稍有不慎就会命丧当场,可是......事到如今已经别无选择。
帘子又被扯开,不过并非是通向竞技场一方的,而是通向外面的那一面。两个侍卫走了进来,恶狠狠地问:“下一个是谁?!”
“是、是我。”托卡在全体同伴的注视下,战战兢兢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。
“还是这么小的孩子么?”
说话的,是与侍卫完全不同的声音,声音很清淡,不染一丝烟火气,就像是冬日里的阳光,清冷而温暖的出现了。
托卡可以发誓,这是他这辈子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,就算是娼馆里最红的女人的声音,也没有这声音好听,雌雄莫辩,却又理所应当。
接着,声音的主人出现了,银中略紫的披肩发,刘海斜斜的挡住了一只眼,露在外面的右眼中泛着紫光,精致美丽的面容,如果不是身上这身明显是男性魔法师才穿的长袍,大概见过他的人都只会认为他是个倾国倾城的女人吧?
好美的人......托卡看的一呆。
拉看着面前似乎被自己的美貌“魅惑”了的少年,无奈一笑,这种事也真不是第一次了,谁让自己天生一张娘脸呢?就因为这张脸,当年在帝都就没少惹麻烦。
“你就是下一个?”拉叹了口气,问道。
“啊、啊!是!”托卡这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,连忙答道,对方身上是魔法师袍这他还是认识的,再说看这两个侍卫对他的恭敬态度,哪里还不知道对方是大人物,这样的大人物他也不是没见过,喜怒无常,就因为看他们这样的人不顺眼而杀人的也不少,所以他才这么慌,万一惹恼了对方,后果不堪设想。
“今年多大了?”拉笑了一下,他也看出了对方的紧张,决定先缓和一下气氛。
“十、十四。”
还是个孩子啊。拉默默叹了口气,虽然他自己也才十七岁,也没完全脱离孩子的范畴。
“为什么要来这里呢?”拉轻声的问。
“因为......妈妈病了......没钱治病......”托卡花了好大力气才从嘴唇之中挤出了几个词,说着又有几滴眼泪落了下来。
原来如此,果然没有谁是愿意踏入这里的呢。拉又叹了口气,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。
“我可以给你胜利的力量,你也很想获得奖金之后去给妈妈看病吧?”拉的声音依旧很轻,“我可以让你赢。”
“真的?!”托卡猛地抬起头,“您说的......是真的么?”
“当然,”拉点了点头,“答应哥哥,打倒场上的那个家伙,活着下场,回去给妈妈买药,好不好?”
“嗯!”托卡毫不犹豫的握住了拉伸出的手,用力的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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